第44章 死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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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死亡
真緒雙眼緊緊盯著甚爾，左手不自覺地擡起來捂住了自己的一只耳朵。
鎖鏈崩斷的聲音震耳欲聾。
五條悟仰起頭看了一圈四周：“你們有聽到什麽聲音嗎？”
夏油傑微微側了一下耳朵：“聲音？沒有啊，話說那位肌肉男先生我們應該失去幫一下他吧！”
甚爾忍住身上的劇痛，從胸口處扯出那條樹枝朝遠處扔了過去。胸口的洞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，如果是個尋常人站在這裏，估計已經死了，但他也只是身形有著微微的顫動。
他捂著胸口的傷，瞳孔卻在顫動，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麽正在改變。
天元緩緩走近了幾步，樹枝卷起那把被扔到地上的奇怪武器：“你們知道這個叫做什麽嗎？”
沒有人回答他就自顧自地回答道：“這個叫做天逆鉾，他能夠將接觸到的術式強行解除掉。”
“你們肯定會好奇，這個男人可是天與咒縛，一點咒力都沒有的家夥，那麽天逆鉾對他又有什麽作用呢？”
他放肆地狂笑著：“你們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哈哈哈！”
伴著他的狂笑，禪院甚爾的身形已經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上，他身上爆發出的磅礴咒力就算沒有五條悟的六眼也能夠清楚感受到。
磅礴浩蕩，充滿著震撼的生命力，以及隱藏在背後的危險迅速讓五條悟和夏油傑豎起十萬分的警惕。
夏油傑原本還想上去幫忙撈一把甚爾，現在恨不得把對方直接從缺口處踢下去，他身體裏面的每一個咒力都被甚爾的咒力給調動起來了。
五條悟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，試圖借此來幫助他壓制對方身體裏面躁動不安的咒靈。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緊緊盯著禪院甚爾，他感慨道：“不可思議啊，一個絲毫沒有咒力的男人居然能夠爆發出這麽多的咒力，難道這就是代表著......”
他留下了一個懸念。
和其他所有人不同，真緒卻仿佛被致命吸引一般地慢慢走近了過去。
“這代表著天與咒縛被解開了。”
初見這個人時一些自己都無法了解的話語終於在此刻得到了解釋，真緒想，就算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，身體本能還是在提醒著自己需要做一些事情。
但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，原來解除天與咒縛是需要那把古怪武器天逆鉾的存在。這一點，還是借著天元，或者說，借著躲在天元後面的羂索，他才能夠知道！
被操控，被愚弄，從剛才那種牽線木偶一樣的感覺在此刻又達到了巔峰。
夏油傑詫異地和五條悟求證：“我以為天與咒縛是不能夠被解除的。”
五條悟也難以掩蓋自己的詫異：“老子讀過那麽多書也沒有說過可以解開天與咒縛啊！果然，實踐才能夠出真知啊！”
胸口處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，甚爾瞇著眼睛感受著那種名為咒力的存在，說實在，有點古怪，像是無法操控的水流在身體裏面亂竄。
五條悟倒吸了一口冷氣：“但是就算是這樣，也不應該會是......”
夏油傑催促著他：“你想說什麽，這位先生又怎麽了？”
真緒看著慢慢站起身體的甚爾，再一次說出了當初自己說過的話：“也許上天是因為忌憚你，所以才會奪走你的術式，留下一副天與咒縛的身軀。”
禪院甚爾站直了身體，他腳下的影子卻仿佛沸騰了起來，一點一點往四周擴散出來，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試圖沖出來，但是又被壓制了下去。
“這是......”甚爾自己都不敢確定地說出來。
“你的術式，是十種影法術。”真緒半垂著眼睛，看著地面上擴散的黑色陰影，在快要靠近自己的時候他趕緊後退了一步。“感覺怎麽樣？”
禪院甚爾表情有些難以描述，作為一個因為沒有咒力小時候也經常被欺負的人來說，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話。
就算厭惡禪院的條條例例，但是一些訓誡還是刻在了他的身體裏面。
但是此刻，最無能的自己居然擁有了【十種影法術】，仿佛命運是在故意愚弄著他一樣啊！
夏油傑轉頭看了一眼五條悟，他可知道【六眼】和【十種影法術】的恩怨情仇，聽說百年前兩家術式擁有者一直鬥至死亡。
而現在，二者都到了，他們應該不會打起來吧。夏油傑的思緒忽然跑偏了一下。
五條悟皺眉：“這也太奇怪了。”
夏油傑點頭，心想，是啊，這也太奇怪了，他感覺身邊的每個人到帶著一點秘密，就自己，像個局外人。
五條悟對天元說道：“你是故意把刺中他的胸口的，你知道解除天與咒縛的方法，你是故意讓那個肌肉男轉化成現在的身體，為什麽？你想讓【十種影法術】做些什麽嘛？”
真緒依舊垂眸看著翻湧的黑影。
禪院甚爾倒是單手叉腰興致勃勃地看著天元，他也好奇，而且，他也覺得就算對方讓自己擁有了這種術式，難道自己就會感恩戴德地聽對方的話嗎？
天元已經開始悄咪咪地後退：“你們太看得起我了，我之前就說過了，你們總是把他當成需要保護的東西，卻忘了他的本質。”
甚爾來得晚，根本不知道他的說什麽，就在這個時候，夏油傑忽然發出一聲驚呼。
“真緒！”
就在大家忽視他的時候，真緒忽然跪在地上，朝著陰影處伸了進去！
眾人眼光全都聚在了他的身上，清清楚楚看著他右手到手臂的一大截都沈沒在了黑色陰影之中。
黑與白的界限勾勒地那麽明顯，也把真緒臉上的痛苦都映了出來。
是啊，剛剛失去妹妹的他，忽然間恢覆記憶的他，猛然間得知真相的他，怎麽能夠不痛苦呢？
但是沒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他的內心。
夏油傑跑過來抓住他的手：“怎麽了，真緒，你是被什麽東西抓住了嗎？我來幫你！”
真緒搖了搖頭，用另外一只手推開夏油傑，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，把一個東西從陰影之中拉了出來。
剛剛露出陰影的，是一只虛白色的大手，與真緒的右手緊緊握著。
真緒手指上之前和加茂測試術式的小傷口居然裂開了，一條細長的鮮血流淌了出來，也蜿蜒到了那虛白色的手臂上面去了。
隨著陰影裏的身體慢慢走出來，真緒的姿態也隨之逐漸變成了反被對方拉著。
那個東西徹底從陰影中走了出來，高達好幾米，不過由於和真緒緊緊牽住的左手，所以彎曲著脊背。
虛白色的身體帶來壓倒性的力量和窒息感，頭部眉毛的地方斜著往外生長出兩翼，右臂仿佛是長著一把三角形的劍，頭頂後面卻虛空浮著一個古怪的輪盤，更別提這個生物身上其他更加不同尋常的地方了。
不過最令人矚目的，莫過於對方眼眶裏面的那雙眼睛！
那雙澄澈的藍眼睛，和五條悟的那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！
夏油傑快速扭頭看向對方，他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大了，那副震驚的表情就沒有消失過。
五條悟何嘗不是受到連番驚嚇，他瞪大了六眼，快速分析著對面生物的信息。
那是什麽？哦，那就是十種影法術能夠召喚出來的最強式神魔虛羅嗎？為什麽能夠被小矮子一拉就拉出來了呢？！難不成這個式神也是見色起意的家夥嗎？等等，為什麽魔虛羅的眼睛會是六眼？等一下，六眼的感覺又不是特別純粹，六眼只是表面的封印，後面封印著什麽呢？等一下，果然以前十影法和六眼互相鬥死了嗎？眼睛都能夠被挖到對方式神身上了啊！太弱了吧，不知道哪一代的六眼！
腦子發育好的優勢就在此刻了，雖然五條悟在腦海裏罵了幾百字，現實中只過去了兩秒鐘。
甚爾也是認得的，他喊道：“這是魔虛羅？不需要召喚就可以跑出來了？不太聽話啊。”比起震驚，好像看戲才是他還站在這裏的理由。
眾人緩緩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，誰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可控還是不可控的啊？！
就在這個時候，魔虛羅緩緩把身體站直，然後提了手中的真緒。
肌肉被拉扯的疼痛讓真緒倒吸了一口冷氣，他顫抖著，緩緩與對方那雙藍眼睛對視，一時間內心波濤洶湧。
魔虛羅似乎頗好奇地歪頭看了一眼，然後揮手就把真緒往墻上扔了出去，被扔中的墻體瞬間裂出蜘蛛網，骨頭肯定是斷了，紅到發黑的鮮血被真緒嘔了出來，似乎還帶了幾塊肝臟。
這一舉動不過就發生在幾秒鐘內，根本來不及反應！
魔虛羅速度更是快，它猛然朝著禪院甚爾攻擊了過去，對方雖然疑惑，但也是逃避得足夠快。
“又不是我把它弄出來的，這東西怎麽追著我？”接連幾次離受傷就差幾毫米的甚爾終於忍不住發出提問了。
夏油傑往真緒的方向跑過去，五條悟則試圖幫助甚爾調服魔虛羅：“你現在擁有十影法，它當然追著你打！......你不是都有十影法了嗎？你怎麽還在純用體術啊？！”
接連看了幾招，五條悟大聲質問了出來。
甚爾微微皺起眉頭：“十影法我又不熟悉，還不如我直接用我熟悉的方式來打！嘖，該死的十影法！”
前幾分鐘還有些意動的甚爾現在只想把天與咒縛給鎖回去，這魔虛羅總是追著倒黴的自己在打啊！
他眼神瞟向試圖溜走的天元，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倒黴，於是就把魔虛羅給勾引了過去。
不過一分鐘，魔虛羅就把天元給弄死了。
天元有多難殺他們難道還不知道？結果魔虛羅幾乎是能夠秒殺他的存在！接下來他們能夠做什麽，靠嘴遁？靠羈絆嗎？！
“攻擊它的眼睛......”真緒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，似乎怕沒有被聽見，他還說了好幾遍，鮮血從喉嚨口一遍遍嘔了出來，讓他幾乎說不出來話。
“它的眼睛是後來強行安裝上去的，與它並不適配，朝著它的眼睛攻擊......”真緒斷斷續續地說著。
“不要再說了！”夏油傑就差手動讓他閉嘴了，他迅速查看了一下對方的身體，幾乎就是一口氣的距離了。
原本身體就不強悍，身心俱創，距離希望一步之遙。
“如果我一無所知，我永遠就是在走重覆的錯路......”真緒一邊流淚，一邊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，“我還是失敗了。”
夏油傑聽不懂，但是他本能地安慰著對方。
“真緒，你沒有失敗呢，你沒有。”他說，“不過就是一個魔虛羅嘛，我們都知道它的弱點了，調服他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，稍微休息一下，真緒，你醒過來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他輕聲細語，身體卻在微微的顫抖。
【你的生命進入倒計時了。】小助手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候上線，也許也是被現在的情況所觸動，小助手也沒有說太多的話，電子音都有了幾分悲淒。
他看著遠處的五條悟和甚爾互相配合，對付魔虛羅逐漸熟練，他想這次應該會是個好結果的。
“......請把我和我妹妹埋在一起吧。”在這個世界，請幫他完成這個願望。
真緒輕輕搭上對方的手，任由血與淚，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呼吸停滯的那一刻，五條悟好像看見了，魔虛羅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紅光。
【任務點：找出家人欺騙我的事情（7/10），未達標，判定任務失敗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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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油傑微微側了一下耳朵：“聲音？沒有啊，話說那位肌肉男先生我們應該失去幫一下他吧！”
甚爾忍住身上的劇痛，從胸口處扯出那條樹枝朝遠處扔了過去。胸口的洞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，如果是個尋常人站在這裏，估計已經死了，但他也只是身形有著微微的顫動。
他捂著胸口的傷，瞳孔卻在顫動，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麽正在改變。
天元緩緩走近了幾步，樹枝卷起那把被扔到地上的奇怪武器：“你們知道這個叫做什麽嗎？”
沒有人回答他就自顧自地回答道：“這個叫做天逆鉾，他能夠將接觸到的術式強行解除掉。”
“你們肯定會好奇，這個男人可是天與咒縛，一點咒力都沒有的家夥，那麽天逆鉾對他又有什麽作用呢？”
他放肆地狂笑著：“你們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哈哈哈！”
伴著他的狂笑，禪院甚爾的身形已經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上，他身上爆發出的磅礴咒力就算沒有五條悟的六眼也能夠清楚感受到。
磅礴浩蕩，充滿著震撼的生命力，以及隱藏在背後的危險迅速讓五條悟和夏油傑豎起十萬分的警惕。
夏油傑原本還想上去幫忙撈一把甚爾，現在恨不得把對方直接從缺口處踢下去，他身體裏面的每一個咒力都被甚爾的咒力給調動起來了。
五條悟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，試圖借此來幫助他壓制對方身體裏面躁動不安的咒靈。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緊緊盯著禪院甚爾，他感慨道：“不可思議啊，一個絲毫沒有咒力的男人居然能夠爆發出這麽多的咒力，難道這就是代表著......”
他留下了一個懸念。
和其他所有人不同，真緒卻仿佛被致命吸引一般地慢慢走近了過去。
“這代表著天與咒縛被解開了。”
初見這個人時一些自己都無法了解的話語終於在此刻得到了解釋，真緒想，就算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，身體本能還是在提醒著自己需要做一些事情。
但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，原來解除天與咒縛是需要那把古怪武器天逆鉾的存在。這一點，還是借著天元，或者說，借著躲在天元後面的羂索，他才能夠知道！
被操控，被愚弄，從剛才那種牽線木偶一樣的感覺在此刻又達到了巔峰。
夏油傑詫異地和五條悟求證：“我以為天與咒縛是不能夠被解除的。”
五條悟也難以掩蓋自己的詫異：“老子讀過那麽多書也沒有說過可以解開天與咒縛啊！果然，實踐才能夠出真知啊！”
胸口處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，甚爾瞇著眼睛感受著那種名為咒力的存在，說實在，有點古怪，像是無法操控的水流在身體裏面亂竄。
五條悟倒吸了一口冷氣：“但是就算是這樣，也不應該會是......”
夏油傑催促著他：“你想說什麽，這位先生又怎麽了？”
真緒看著慢慢站起身體的甚爾，再一次說出了當初自己說過的話：“也許上天是因為忌憚你，所以才會奪走你的術式，留下一副天與咒縛的身軀。”
禪院甚爾站直了身體，他腳下的影子卻仿佛沸騰了起來，一點一點往四周擴散出來，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試圖沖出來，但是又被壓制了下去。
“這是......”甚爾自己都不敢確定地說出來。
“你的術式，是十種影法術。”真緒半垂著眼睛，看著地面上擴散的黑色陰影，在快要靠近自己的時候他趕緊後退了一步。“感覺怎麽樣？”
禪院甚爾表情有些難以描述，作為一個因為沒有咒力小時候也經常被欺負的人來說，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話。
就算厭惡禪院的條條例例，但是一些訓誡還是刻在了他的身體裏面。
但是此刻，最無能的自己居然擁有了【十種影法術】，仿佛命運是在故意愚弄著他一樣啊！
夏油傑轉頭看了一眼五條悟，他可知道【六眼】和【十種影法術】的恩怨情仇，聽說百年前兩家術式擁有者一直鬥至死亡。
而現在，二者都到了，他們應該不會打起來吧。夏油傑的思緒忽然跑偏了一下。
五條悟皺眉：“這也太奇怪了。”
夏油傑點頭，心想，是啊，這也太奇怪了，他感覺身邊的每個人到帶著一點秘密，就自己，像個局外人。
五條悟對天元說道：“你是故意把刺中他的胸口的，你知道解除天與咒縛的方法，你是故意讓那個肌肉男轉化成現在的身體，為什麽？你想讓【十種影法術】做些什麽嘛？”
真緒依舊垂眸看著翻湧的黑影。
禪院甚爾倒是單手叉腰興致勃勃地看著天元，他也好奇，而且，他也覺得就算對方讓自己擁有了這種術式，難道自己就會感恩戴德地聽對方的話嗎？
天元已經開始悄咪咪地後退：“你們太看得起我了，我之前就說過了，你們總是把他當成需要保護的東西，卻忘了他的本質。”
甚爾來得晚，根本不知道他的說什麽，就在這個時候，夏油傑忽然發出一聲驚呼。
“真緒！”
就在大家忽視他的時候，真緒忽然跪在地上，朝著陰影處伸了進去！
眾人眼光全都聚在了他的身上，清清楚楚看著他右手到手臂的一大截都沈沒在了黑色陰影之中。
黑與白的界限勾勒地那麽明顯，也把真緒臉上的痛苦都映了出來。
是啊，剛剛失去妹妹的他，忽然間恢覆記憶的他，猛然間得知真相的他，怎麽能夠不痛苦呢？
但是沒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他的內心。
夏油傑跑過來抓住他的手：“怎麽了，真緒，你是被什麽東西抓住了嗎？我來幫你！”
真緒搖了搖頭，用另外一只手推開夏油傑，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，把一個東西從陰影之中拉了出來。
剛剛露出陰影的，是一只虛白色的大手，與真緒的右手緊緊握著。
真緒手指上之前和加茂測試術式的小傷口居然裂開了，一條細長的鮮血流淌了出來，也蜿蜒到了那虛白色的手臂上面去了。
隨著陰影裏的身體慢慢走出來，真緒的姿態也隨之逐漸變成了反被對方拉著。
那個東西徹底從陰影中走了出來，高達好幾米，不過由於和真緒緊緊牽住的左手，所以彎曲著脊背。
虛白色的身體帶來壓倒性的力量和窒息感，頭部眉毛的地方斜著往外生長出兩翼，右臂仿佛是長著一把三角形的劍，頭頂後面卻虛空浮著一個古怪的輪盤，更別提這個生物身上其他更加不同尋常的地方了。
不過最令人矚目的，莫過於對方眼眶裏面的那雙眼睛！
那雙澄澈的藍眼睛，和五條悟的那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！
夏油傑快速扭頭看向對方，他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大了，那副震驚的表情就沒有消失過。
五條悟何嘗不是受到連番驚嚇，他瞪大了六眼，快速分析著對面生物的信息。
那是什麽？哦，那就是十種影法術能夠召喚出來的最強式神魔虛羅嗎？為什麽能夠被小矮子一拉就拉出來了呢？！難不成這個式神也是見色起意的家夥嗎？等等，為什麽魔虛羅的眼睛會是六眼？等一下，六眼的感覺又不是特別純粹，六眼只是表面的封印，後面封印著什麽呢？等一下，果然以前十影法和六眼互相鬥死了嗎？眼睛都能夠被挖到對方式神身上了啊！太弱了吧，不知道哪一代的六眼！
腦子發育好的優勢就在此刻了，雖然五條悟在腦海裏罵了幾百字，現實中只過去了兩秒鐘。
甚爾也是認得的，他喊道：“這是魔虛羅？不需要召喚就可以跑出來了？不太聽話啊。”比起震驚，好像看戲才是他還站在這裏的理由。
眾人緩緩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，誰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可控還是不可控的啊？！
就在這個時候，魔虛羅緩緩把身體站直，然後提了手中的真緒。
肌肉被拉扯的疼痛讓真緒倒吸了一口冷氣，他顫抖著，緩緩與對方那雙藍眼睛對視，一時間內心波濤洶湧。
魔虛羅似乎頗好奇地歪頭看了一眼，然後揮手就把真緒往墻上扔了出去，被扔中的墻體瞬間裂出蜘蛛網，骨頭肯定是斷了，紅到發黑的鮮血被真緒嘔了出來，似乎還帶了幾塊肝臟。
這一舉動不過就發生在幾秒鐘內，根本來不及反應！
魔虛羅速度更是快，它猛然朝著禪院甚爾攻擊了過去，對方雖然疑惑，但也是逃避得足夠快。
“又不是我把它弄出來的，這東西怎麽追著我？”接連幾次離受傷就差幾毫米的甚爾終於忍不住發出提問了。
夏油傑往真緒的方向跑過去，五條悟則試圖幫助甚爾調服魔虛羅：“你現在擁有十影法，它當然追著你打！......你不是都有十影法了嗎？你怎麽還在純用體術啊？！”
接連看了幾招，五條悟大聲質問了出來。
甚爾微微皺起眉頭：“十影法我又不熟悉，還不如我直接用我熟悉的方式來打！嘖，該死的十影法！”
前幾分鐘還有些意動的甚爾現在只想把天與咒縛給鎖回去，這魔虛羅總是追著倒黴的自己在打啊！
他眼神瞟向試圖溜走的天元，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倒黴，於是就把魔虛羅給勾引了過去。
不過一分鐘，魔虛羅就把天元給弄死了。
天元有多難殺他們難道還不知道？結果魔虛羅幾乎是能夠秒殺他的存在！接下來他們能夠做什麽，靠嘴遁？靠羈絆嗎？！
“攻擊它的眼睛......”真緒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，似乎怕沒有被聽見，他還說了好幾遍，鮮血從喉嚨口一遍遍嘔了出來，讓他幾乎說不出來話。
“它的眼睛是後來強行安裝上去的，與它並不適配，朝著它的眼睛攻擊......”真緒斷斷續續地說著。
“不要再說了！”夏油傑就差手動讓他閉嘴了，他迅速查看了一下對方的身體，幾乎就是一口氣的距離了。
原本身體就不強悍，身心俱創，距離希望一步之遙。
“如果我一無所知，我永遠就是在走重覆的錯路......”真緒一邊流淚，一邊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，“我還是失敗了。”
夏油傑聽不懂，但是他本能地安慰著對方。
“真緒，你沒有失敗呢，你沒有。”他說，“不過就是一個魔虛羅嘛，我們都知道它的弱點了，調服他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，稍微休息一下，真緒，你醒過來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他輕聲細語，身體卻在微微的顫抖。
【你的生命進入倒計時了。】小助手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候上線，也許也是被現在的情況所觸動，小助手也沒有說太多的話，電子音都有了幾分悲淒。
他看著遠處的五條悟和甚爾互相配合，對付魔虛羅逐漸熟練，他想這次應該會是個好結果的。
“......請把我和我妹妹埋在一起吧。”在這個世界，請幫他完成這個願望。
真緒輕輕搭上對方的手，任由血與淚，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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